说不出再见,芳村花鸟鱼虫市场 和政府合建“宠物方舱”广州疫区有群“毛孩子”守护者

说不出再见,芳村花鸟鱼虫市场
6月23日,航拍芳村花鸟鱼虫市场,可见部分地方已经被拆。平日里,很多老广喜欢来这里买盆景、工艺品,不买也可常来逛一逛。这里是孩子们的乐园,花十块钱买几条小金鱼,放进透明的

说不出再见,芳村花鸟鱼虫市场

说不出再见,芳村花鸟鱼虫市场 和政府合建“宠物方舱”广州疫区有群“毛孩子”守护者

6月23日,航拍芳村花鸟鱼虫市场,可见部分地方已经被拆。

平日里,很多老广喜欢来这里买盆景、工艺品,不买也可常来逛一逛。这里是孩子们的乐园,花十块钱买几条小金鱼,放进透明的塑料袋子里,老板给充上气,是几代人印象里不可忘却的快乐。老我们给自己养的金鱼添几个伙伴,家长们陪孩子过个周末,白领们想买盆花装饰下书桌,在这里你能感受到浓浓的烟火气,你能看到广州街坊最平凡的生活,这里有老广们的集体记忆。

芳村花鸟鱼虫世界,一个即将成为过去的所在。6月中,承载着老广共同回忆、位于广州芳村花地湾的花鸟鱼虫世界已经正式开拆, 拆的是属于违建部分的建筑,市场内合法签约的商铺暂时还没有搬迁。

虽然花鸟鱼虫市场不是立即搬迁,但这也意味着地块上越和花鸟鱼虫市场的搬迁又往前推了一步,花地湾地块即将进入开发阶段。

说不出再见,芳村花鸟鱼虫市场 和政府合建“宠物方舱”广州疫区有群“毛孩子”守护者

芳村花鸟鱼虫市场违章建筑开拆的消息传出,南都记者在现场拍到一份张贴在墙上的《郑重提醒》。

说不出再见,也得说再见。

形成于20世纪末21世纪初的越和花鸟鱼虫市场,2001年正式开业,至今已有19年的历史。经过不到20年的规范和管理,越和发展成具有悠久历史的花鸟、鱼虫、园艺、家居工艺品行业的专业市场。

过去广州的花市、鱼市、鸟市相对分散,有几个较为著名的集市散布在广州不同的地方。较为著名的是清平路和清平农贸市场附近的清平路鱼市;越秀区大南路与惠福东路之间的书坊街被称为“金鱼街”;流花湖的湖边鸟市常有市民闲逛,人民公园的中心亭和文化公园的鸡蛋花树下斗鸟地,是我们消闲娱乐的地方。

但是近期来越和花鸟市场的人都明显感觉,现在这里确实不像以前那般热闹了。有档主表示,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开发商计划先清退违建地块的商户,而越和市场整体租约到期后也会启动搬迁。

所以,各位如果曾经热爱芳村花鸟鱼虫市场,怀旧打卡要尽快了。

记者见到徐勇的时候,他正坐在他的小档口里养神,身后是各式各样的木艺。河北大叔徐勇今年47岁,来广州已经20年了。“我2000年就来到广州,来广州就卖兰花。刚开始没多少钱,我跟另一个伙伴就睡在桥洞底下。”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徐说起创业的辛苦,不由得直摇头。

刚到广州,老徐在天河区兴民路摆了露天摊铺,卖兰花,每月租金花销大约几百元。而他来芳村,纯粹是因为免租。

“听说这边不要租金,我就每周六周日过来在这边摆摊。”芳村花鸟鱼虫市场刚兴建的时候,老徐觉得这里没啥前景。但是唯一一个好处是,当时市场方为了吸引店家入驻,免去了档口的租金,这吸引力就很巨大了。他决定关掉兴民路的摊铺,从此驻扎芳村花鸟鱼虫市场,一眨眼就是2019年。“2000年来的。”老徐一路伴随芳村花鸟鱼虫市场的兴衰变迁。他回忆说,花鸟市场刚起步,刚开始只有鱼市,慢慢扩建了其他的花市、木艺其他区,“现在你站的这个档口以前就是个酒馆儿”。随着越和花鸟鱼虫市场逐渐成熟,产业聚集吸引商家入驻。游客日益增多,档口的租金也水涨船高。“到2014、2015年那会儿生意最好的时候,越和花鸟市场被评为是八大‘广州市一日游景点’之一啊,各种旅游团都来参观。”那是最辉煌的岁月,顾客多生意好,他的年收入能有六七十万元。“现在不行了,现在一年能收入几万元就不错了,有时候还亏损。”

从27岁到47岁,老徐就在这不到10平方米的小档口经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卖花,花卖不下去,我就做世界名木,做不下去我就做园艺资材,后来做花盆生意,到现在的木艺,就在这个档口,十几年我做了5种生意,就没离开过这个市场。”

花鸟市场搬迁的事情老徐早有耳闻,对此他也有自己的见解:“搬迁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合同也到期了。我这个年纪,还能折腾吗?那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大巴拉来很多香港游客,很漂亮的香港小姐来参观,有些人会买,小棵的花草他们都会拿回去。”罗姐说起花鸟市场生意兴旺时候的香港旅游团,她指给记者看当时的大巴停车的位置。

罗姐在越和花鸟鱼虫市场边,临街开了一家盆栽档口,名叫兴记园林。各式各样的盆栽,郁郁葱葱,挤满了不大的空间,头上垂下缠绕的藤蔓,地上摆满了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盆栽。罗姐就站在一角,招呼来来往往客人。“这个花不要多浇水,给你一些土记得换一下。”她交待客人要注意的细节。

“这个市场有多少年,我这个店就多少年了,快有20年了吧。”2000年,从她来到市场开始,浇水、换土、修剪的工作她天天做,各种植物的习性她记得清清楚楚。“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自己在照看,都是自己浇水。”

刚开始来到这个市场,像大部分刚开业的店家一样,罗姐的生意很艰难。“慢慢一两年以后生意开始起步,后来越做越好,七八年前生意最好,到了现在又不行了。”她喜欢回忆芳村花鸟鱼虫世界最辉煌的时候,游人如织,大巴把各个旅游团的游客送到这里。“每到周六周日,都是一家老小拖家带口地过来,爷爷领着孙子的那种,小孩放假,带上老人,来这边看看,来这不比去公园强?小动物都能看。”罗姐告诉记者。

提到搬迁说起未来,罗姐有些迷惘,她告诉记者:“真的要搬的话,这里的店铺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以后能不能做得来也不知道,这里都做开了,搬到别的地方去很难,市场不成熟,维持不了。”

张可和她的朋友正从芳村花鸟鱼虫市场出来前去坐地铁,她们抱着画夹,手里提着宠物饲料,天气炎热,张可手里还拿着小型风扇。她是广美附中的一名高中生,专门来到这里写生。对她来说,找到一个充满生机与市井气的地方并不容易。“我来这边画动物、花鸟,还有人。店主和动物,还有顾客,我都会画。”张可告诉记者:“这个店家真的很好,我坐在他家店门口,画了一个小时,他都没有赶我走。”

两年前,张可因为上学的原因才来到广州。正值最张扬的年龄,她喜欢的宠物也很特别。“我什么宠物都喜欢,猫猫狗狗我喜欢,蜘蛛我也喜欢,可是猫猫狗狗我妈不让我养,蜘蛛她不敢动。”虽然张可的妈妈并不赞成她饲养宠物,但张可养蜘蛛也3月有余,她平时会来越和给蜘蛛买面包虫和其他的饲料。“有些东西网购是很方便的,可是很多活物在网上买,运过来就死掉了,而且我过来越和很方便,坐半小时地铁就到了。”

到了中午12点后,天气越来越热,可花鸟市场里闲逛的市民并没有减少。梁文聪和冯彦淇俯身在宠物店的笼子旁,逗弄小狗。他们是附近金道中学的初二学生,上午下课后坐一站公交车,到花鸟市场,下午上课之前赶回去。“他想来买甲虫,因为他想看甲虫打架!”冯彦淇告诉记者。

他们中午常来越和花鸟市场逛,课间休息的时间并不长,越和离他们学校近,是打发时间的好去处。冯彦淇告诉记者:“我五年级的时候就知道这里了,爸妈经常带我来,我家现在养宠物,它的饲料、宠物用品都是从这儿买的。” 冯彦淇更多的是跟同学过来,功课渐忙,他们只能抽空来花鸟市场转,花鸟市场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学习之余放松休闲的空间。

对于他们更为年轻的这一代人,伴随他们长大的更多的是电子游戏和手机,他们处在周围事物高速变幻的时代,他们对越和花鸟鱼虫市场搬迁并没有太意外和留恋,对冯彦淇来说,除了花鸟市场,他还有“大把的地方可以去”。

今年69岁的李大爷在一家卖鸟笼的店前停下了,他手里提着一个鸟笼,鸟笼里有一只鹦鹉。他想给自己的鹦鹉换一个新鸟笼。“这个多少钱?”李大爷提起一个木制的鸟笼问店家,“35块”。李大爷听了,指着他手里的这个鸟笼说“这个才20多块钱”。

家住花湾路翠竹苑的李大爷,经常来花鸟市场这边遛鸟。“这个花鸟市场我常来,以前家不住这儿,退了休后才搬来。我喜欢逛花鸟市场,我也没啥乐趣,就喜欢逗逗鸟。”李大爷指着他的鹦鹉跟记者说:“它就是在这儿领的。”

李大爷跟花鸟鱼虫市场已经有七八年的交情了。他最喜欢来雀鸟区溜达,店家也都认识他,他见店家不忙,也会上前跟店家说说话,看看鸟。“有时候我老伴也过来,她喜欢看看花花草草,有时候也带孙子来,孙子上初中了,平时上学也忙。”李大爷一双儿女,平时工作忙,陪李大爷说说话的时候不多。“我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跟它说说话,或者来这儿溜达,比在家闷着好,活动活动也很好。”

李大爷告诉记者,其实养鸟也不容易。“最开始养过几只画眉,喂食的时候没注意,喂的菜叶坏了,没过几天几只鸟都拉稀死了。”李大爷说起来颇为心疼,后来李大爷再没有养过画眉。随着来花鸟市场的次数越来越多,认识了一些店家和鸟友,慢慢有了自己的经验,李大爷才真正感受到了鸟儿带来的乐趣。

“前几年,来这儿玩儿的人多,也热闹,卖鸟的也比现在多一些。那个时候我来得比现在勤,现在不行,我岁数大点儿,我来得也少点儿了。”李大爷回想起以前的花鸟市场,给记者比画着“那儿以前卖八哥,我以前一只八哥就是在那儿买的,现在那家不卖了”。李大爷边走边说,“我听说了这要搬,搬得不远的话我还能去,搬得远的话我也不方便去了,这儿有这么个市场挺好的。”

2017年6月,万科耗资551亿元拿下广信资产包,其中包括荔湾区花地湾地块的1500亩,越和花鸟鱼艺大世界也包含在内。合约到期时,花鸟鱼虫世界将成为历史,也是尘埃落定之事。对此,越和花鸟市场负责人,并未明确回复。

在社交网络上,有广州人这样说,芳村花鸟市场拆迁,红专厂改造,东站宜家搬家,这是长大了么?

对于许多广州人来说,芳村花鸟鱼虫世界承载了许多人对于广州的记忆,孩子们对于自己第一条金鱼的记忆或是阿姨们窗台上摆放了几年的四季春,都打上了这个花鸟市场的烙印。城市建设的步伐匆匆向前,老旧的建筑和标志需要拆掉重建,但是关于市民们在这个市场获得的乐趣却一直留存下来。

采写:南都记者 陈蓓蕾 谭庆驹 江英 实习记者 薄晓倩

摄影:南都记者 谭庆驹

和政府合建“宠物方舱”广州疫区有群“毛孩子”守护者

说不出再见,芳村花鸟鱼虫市场 和政府合建“宠物方舱”广州疫区有群“毛孩子”守护者

“宠回家”基地里的动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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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把物资运送至宠物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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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在转运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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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叔和收养的流浪狗

说不出再见,芳村花鸟鱼虫市场 和政府合建“宠物方舱”广州疫区有群“毛孩子”守护者

第一批运送至方舱的宠物

疫情发生时,主人在转运隔离期间,滞留的小动物也同样牵挂着热爱动物人士的心。近日, “广州封控区滞留宠物的守护者” 话题冲上热搜,一批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志愿者也出现在了公众的视线里。

由于大部分情况下宠物不能进入隔离点,隔离期间留守家中的“毛孩子”们该怎么办,成了主我们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为了回应主我们的挂念,强叔所在的“宠回家”动物保护团队这几天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在处理宠物救助需求之外,他们积极争取和海珠区客村防疫部门对接,并建起一座宠物方舱。目前对这些小生命的救助与守护仍在继续。

初期救助

116名宠物主抓住了“救命稻草”

凌晨3点,窗外已是一片寂静。强叔还坐在桌边回复着消息,微信上不断冒出小红点,每一条消息对面都是一名焦急的宠物主人。广州疫情暴发的这段时间,强叔每天都会收到一两百条好友申请。

“很多人家中的宠物快断水断粮了,很着急地问我怎么办,我要一个一个和他们解释清楚。”强叔说,最忙的时候他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凌晨三四点回复完,第二天8点又爬起来继续工作。

强叔真名叫梁俭强,1978年生人,是广州“宠回家”动物保护团队的负责人。“宠回家”发展到 团队核心成员已经有40余名,大多是95后的年轻人,还有来自社会各界的义工。

今年10月底,“宠回家”基地所在的海珠区客村片区成了疫情集中暴发的区域。11月7日,广州市政府在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上称,海珠区已安全转运涉疫人员3.4万人。在转运隔离期间,滞留在家中的宠物无人照顾,成了众多宠物主人最担心的问题。“毛孩子”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家人。

家住客村西南约十二巷的吕女士养了一只蓝白小猫,名字叫“酸奶”。11月1日,她被转运至花都隔离,家里留下小猫“酸奶”和仅能够维持六七天的水及猫粮。7日这天,吕女士仍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家,心急如焚的她在朋友的帮助下联系上了强哥,随后进入了“客村隔离宠主信息对接”微信群。

群里的116名宠物主人看到“宠回家”扩散的宠物上门照顾的信息后,他们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联系沟通

对接疫区网格人员上门喂养

强叔说,在这次救助中,自己始终发挥着“沟通的桥梁”的作用。因为疫情管控,强叔和团队成员无法进入管控区域内,上门喂养的工作就只能由疫区网格内的工作人员承担。后来,穗星社会工作中心找到强叔,希望和“宠回家”团队一起开展宠物救助工作时,他立马就答应了,“穗星社工和防疫指挥部对接,安排上门人员,我们就在后方尽全力配合他们,减轻他们的工作负担。”

那天,他想了很多细节的问题,包括如何和宠物主人建立联系,如何向上汇报救助方案,还有联系基金会和资助企业的事;他还想摸索出一套固定模式,希望如果在客村片区能试行成功,就推广到更多的区域。他想救更多的“毛孩子”。

即使有着多年的动物保护活动经验,强叔和他的团队还是常常忙得焦头烂额。一开始,宠物主人对接群里充斥着一些情绪,有些宠物主人不断提出要求,希望立马了解自己宠物的情况,导致沟通难以为继。

“有些宠物主人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完全崩溃的状态。”强哥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他深知,越是紧急的情况越是需要冷静。他希望大家能明白,只有用最短的时间,提出最明确、最直白的需求,才能第一时间把信息反馈给前线的工作人员。

他让新入群的宠物主我们在共享文档中填写相关的信息,详细到地址、宠物特征乃至脾性。宠物主人 要签订一份协议:允许工作人员上门喂养。如果宠物主人要和社区工作人员沟通,强叔建议他们用短信代替电话,减轻工作人员的负担。

强叔和团队还总结出了3个喂养条件:第一是需要自己准备好猫粮狗粮和活水;第二是把家门钥匙交给社区,或者放在某个地方,写纸条交代好;第三是如果家里出现病例,需要先消毒解封,不然工作人员不能进去照顾。“我和宠物主们达成共识,以(宠物们)活下来为最大要义,有些条件可能无法满足。” 群内保持着沟通的良好氛围,强叔也能稍微松口气。

强叔说,广州是一个很有“温度”的城市,他希望大家能够多点信心。“其实有些救助工作在我们之前就开始了,一些喜欢小猫小狗的网格员会主动去照顾它们。我一个朋友的弟弟就在当网格员,之前他问我能不能想办法运一些猫砂到他负责的那个区域,我立刻就找货拉拉帮忙送过去了。”强叔说。

有时候,面对情绪激烈的宠物主我们,强叔也有难以安抚的时候,他也曾想过“不做了”,但是在7日晚上,一名宠物主回到消杀完毕的家中后,给强叔发来了一段视频,说:“猫没事。”视频中一只小猫慵懒地躺在地板上,轻轻蹭着主人热情的手。“地上都是消毒水,对猫猫没什么影响,水和粮食也都更换过了。”强叔让他把这个消息了群里,也让其他的宠物主我们安心了不少。

强叔说,这件事令他开心了很久,看见“毛孩子”平安无事,他就感觉自己的所有付出都有了回应。

行动目标

和政府一起建“宠物方舱”

11月9日,强叔和团队又有了新的目标:他们要和政府一起建一座“宠物方舱”(全名“海珠区客村宠物托管中心”)。这个“宠物方舱”就位于客村小学的旧教师宿舍。当天他们就安排人往里面运送了物资,搭建了初步的模型:一间干净整洁的教师宿舍内,整齐划一地摆放着三排笼舍,每一排放置两层,一共24只。11日,宠物方舱正式投入使用,可以容纳200只猫猫狗狗。

从上门喂养转变为搭建宠物方舱,其实是出于对疫情形势的考虑。“在8日的时候,我们敲定了网格化喂养的方案,当时我知道方案通过后开心得不得了。但是后面因为担心有风险,就决定把宠物接出来转移到宠物方舱。”方舱由政府搭建,强叔则负责物资保障工作。

在转移宠物前,宠物主人需要先签署一份知情同意书,目前已经有30多名宠物主人签了字。12日傍晚,19只宠物安全转移至宠物方舱,预计将来入住的宠物会达到近40只。在宠物主人对接群里,已经签署的同意书还在不断增加。

探索模式

网格化喂养、搭建方舱需细化步骤

宠物方舱里实行集中管理,一只宠物配备一个笼子,笼舍都配有挂式水粮内胆式喂食盘以及猫砂盆、狗盘等物资。每个笼子上都会挂着一个信息登记牌,上面记录了宠物爱称、主人地址等信息。方舱内有充足的水和粮食储备,由具有喂养经验的工作人员负责照顾。方舱内的工作人员还会在每个猫笼前铺一块大毛巾,防止小猫出现应激反应。

“条件肯定没有专业的宠物医院、寄养中心好,但是能够解决它们的温饱。”强叔说,“现在我们最大的困难是人手不足。前一阵子有一名工作人员健康码变色了,搭建方舱的工作只得中断,不然的话还可以更快完成。”

每一步工作,强叔和团队都能落到实处。在资金和物资捐赠方面,强叔每天都会同基金会和供应的伙伴进行沟通,也受到了多方支持。而物资的运输问题,强叔争取到了广东省物流行业协会的全力配合,各方面都有了保障。

无论是上门喂养、转运,还是在方舱安置宠物,客村的工作都渐渐步上了正轨,强叔可以稍微抽出身来,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最近我会把重点放在白云区,把这种模式和他们共享。”如何统筹细化工作和帮忙管理物资,强叔都已经在心中打点好了,他希望能最大限度减少工作人员的负担。

而对于正在探索的模式,强叔坦言:“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能在一步步尝试和调整中不断总结经验。”虽然这其中遇到了许多突发状况,但他相信总能一一克服的。

他认为,模式的推广不仅是实现网格化喂养或者搭建宠物方舱这么简单,而是要细化、落实到具体的步骤,让整个工作更加顺畅。强叔反复强调“沟通的桥梁”这个词,其实他自身已经成为了一座桥梁,一头连着宠物主,另一头连着“毛孩子”。

人物

从流浪汉到流浪猫狗 一直在救助的强叔

强叔家里现在有8只狗、10只猫。有些是朋友寄养在他家的,有些是他和妻子收养的流浪猫、流浪狗。“本来一开始家里只有两只流浪猫,后面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是不能再多了。”强叔笑着说。

强叔的妻子也非常喜欢小动物,平时在家中全职照顾小猫小狗们。强叔走上动物保护的道路,很大程度上是受妻子的影响。2015年,夫妇俩收养了第一只流浪狗,取名叫“丁丁”。“当时它只有9颗牙,已经挺老的了。但是我太太很喜欢它,就接回家养了。”两人都没有想到,丁丁从2015年一直陪伴他们到 从9颗牙变成了只剩3颗。

收养丁丁的第二年,强叔成立了“宠回家”团队,开始为流浪动物们提供救助。在此之前,强叔已经从事了3年的义工工作:专门帮助广州的露宿者。强叔的母亲打趣他说:“之前是(救助)流浪汉,现在是流浪猫狗,怎么老是和流浪有关。”强叔却觉得,做自己想做的、并且是有价值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此时,强叔给自己许下了一个“宏愿”:用5年时间,他要改变一些东西。

“宠回家”基地里共有一百多只流浪猫狗,强叔夫妻俩和团队成员一直照顾着它们。因为普遍年龄偏大,基地里的“毛孩子”一直没有人领养,然而强叔还是常常去看它们,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们一样。

强叔年轻的时候曾开过广告公司,攒了一些积蓄,后来把公司交由别人打理,自己则专心做义工。至于收入的问题,强叔认为“够生活就行了”。直到2021年强叔开办了“萌馨花园”领养体验中心,夫妻二人才又有了收入来源。这几年来,强叔和妻子一直相互支持,“没有我太太的话,我是不会走上这条道路的。”强叔说。

在宠物方舱正式投入使用的那天,强叔家中的一只小狗因为疾病离开了他们。强叔说,它10月30日从医院出院的时候,医生就说存活的希望不大,他当时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到了离别的那一刻,强叔还是哭得很伤心,“这些年见了很多了,但在那一刻还是接受不了。”

采访电话的那一端,传来了强叔的叹息声,然后是一段沉默……“所以我很能理解那些宠物主我们焦急的心情。”说罢,强叔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继续投入到了宠物方舱的工作中。他知道,还有更多的“毛孩子”等着他去拯救。

文/实习生 黎原 蔡晓榆

本报记者 王婧懿

统筹 /林艳 张彬 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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