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故事:东大街的陈年旧事 【我的当兵路·后记】——我走过的人生路
西安故事:东大街的陈年旧事
三八十年代末,东大街惠群皮货商店、雅莎琪和韩森寨采供站,几乎占据了西安电视荧屏,非常火爆。惠群皮货商店在碑林分局旁边,它的前身是家寄卖店,而这样的寄卖店西安有很多,东大街上
西安故事:东大街的陈年旧事
三
八十年代末,东大街惠群皮货商店、雅莎琪和韩森寨采供站,几乎占据了西安电视荧屏,非常火爆。惠群皮货商店在碑林分局旁边,它的前身是家寄卖店,而这样的寄卖店西安有很多,东大街上有三四家,菊花园口有一家。
菊花园这家寄卖店的退休职工张叔和我因服装结缘,他搞一辈子寄卖工作,练就一手绝活,只要出手一摸便知料子质地、价值,因此他只卖裤子。他家在菊花园口不远路边,他每次坐硬座去上海进三五十条裤子,一部分在寄卖店代卖,一部分在自家卖,不紧不慢,四平八稳。有次在上海,看他拉着小车很吃力,我就帮着他拉了一路,他回西安后非得请我吃饭,我俩也成为忘年之交。我搞不懂面料时,经常去向他请教,张叔说得非常细致,还常常讲以前寄卖所里的故事,他的陕西话慢条斯理,轻柔动听。他进货量小,赚钱也不多,却感觉格外满足。
菊花园对面一栋五层建筑非常洋气,那是建国初期苏联援建的国内建设银行西安分行,是东大街上唯一可与华侨商店比肩的建筑。建国初期其一层二层为银行,三、四、五层为西北商贸局西安综合零售公司。建筑上雕刻的“国内建设银行”六个大字很有时代感,令人印象深刻。这幢楼后为西安市饮食服务公司下属的皇城医院,皇城医院最早是在老陕报旧址,乃市饮司一医生承包办的,颇为有名,开医院改革之先河,后迁到路北。西侧是伟志服装商场、白云章饺子馆、明星商厦,明星浴池,斜对面是陕西日报社。伟志来东大街是九十年代末,我曾用伟志西装做工服,伟志是值得尊重的陕西品牌。
西安皇城医院便是建行大楼 图/@网络
炭市街副食品市场 图/@网络
炭市街副食品市场是西安人的菜篮子,每天早上人头攒动。每到下午四五点左右,卖副食品的收摊后,小吃夜市就摆出来了,这里鸡丝馄饨、虾肉饺子、麻酱凉皮都很地道。许多同龄人当年跟着家长在大同园洗澡,出来后在炭市街喝碗馄饨,或在山西饭馆吃碗刀削面就是满满地幸福感。我常常骑着三轮车,在炭市街南口外卖搪瓷制品,时间久了听到个笑话,说明星浴池有一股盐味,大同园有一股甜味,开始不得其解,后来恍然大悟。
东大街上真正的大十字是端履门十字,东北角华侨商店,西北角五一剧场,西南角亨得利钟表店、民主剧院,东南角老孙家,四个角全是老字号。老孙家在西安家喻户晓,羊肉泡馍是一绝!是来陕考察的国家领导常常莅临之处,迁移到东关正街后,店堂里挂满光临贵宾们的照片,成为一种特色。
老孙家东侧儿童食品商店也是老西安人为儿孙成长常常光临的店,再东侧的腊味品商店,直面炭市街,橱窗里一挂挂火腿羡煞路人,即便不买看一眼都觉着过瘾,解馋。
我家住在解放路,来东大街的机会不多,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妈妈带我去了华侨商店。我想,或许是这里来了一批别处没有的好布料吧!那时候我还没上学,一进华侨商店发现它的高大、洋气和好玩!尤其是里面的水刷石地面,光滑如镜,几个小朋友坐在地上玩耍,我便加入进去,在地上爬来爬去,就像拖地。在二楼,妈妈挤进人群,费尽力气扯了块布,便气喘吁吁地带我下楼。下楼的时候,楼梯的扶手光滑得像打磨了一样,实际上都是我们这些小孩儿当滑梯打磨出来的,我也是从那儿滑下来。从那以后,我一下子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座楼是一个拐角楼,有点像老上海的建筑。
九十年代初,在华侨商店和华联商场中间诞生了西安第一家大型超市,是去法国学习模仿家乐福的产物,一开业声势浩大,人潮如涌,不过没坚持多久就偃旗息鼓了。东大街一直在创新与消亡之间前行。
东大街上的怀念 图/@网络
痛心的是,这样一座承载西安市民怀旧情结,令几代人难以忘怀的经典特色建筑竟然在2010年被拆了。一座城市的DNA终究败给了GDP!我觉得拆掉了华侨商店就像割了东大街的肾,痛的是西安市民,他们只有在过往的影像中去找寻昔日的记忆。
民主剧院不得不说。当年民主剧院不仅演话剧、秦腔、豫剧,还放电影,改革开放初期放了一阵子内部电影。内部电影一般是没有公映的电影,是福利票,多为一些机关、企事业单位包场。当时我二姐在西安市食品公司工会工作,他们经常有包场,有时我们大厦、市委礼堂,有时民主剧院。记得有一个电影叫《勐垅沙》,说的是1950年春,解放军某部工作组到云南傣族地区勐垅沙开展工作,与敌特斗智斗勇的故事,是解放初期拍的片子,遭禁后复解禁备受关注。歌剧有《屈原》,还演过《白毛女》,以前我们把样板戏看烦了,到了九十年代重新回炉,音响舞美都有了大的提升,加之经典剧目,又掀起一轮热潮。不得不说,艺术也有回潮,就像平时穿衣服一样,今天宽明天窄,今天穿紧的,明天穿松的。
我院子的高叔,睿智低调,平时老戴一个茶色的石头镜,见我总是热情招呼,还爱说“你可是咱巷子里的好孩儿!”当年我们做服装生意的时候,两眼只盯服装,两耳不闻窗外事。高叔不声不响地租下民主剧院门口的书报亭,一边卖着报刊,一边摆着香烟矿泉水,抽着雪茄谋时而动。终于等来夏天,他在亭子外边摆上冰柜,开始卖冷饮。这个时候你会发现,这个平素很寻常的书报亭,火爆起来竟难以抵挡,令人瞠目。
八十年代东大街端履门十字 图/@网络
当年剧院市场化,电影、话剧、歌剧、杂技等在民主剧院你番下场我登场,演出多人流量大,购买报刊、香烟和冷饮的人就多,尤其在候场期间,我们蜂拥着去买雪糕、冰水、香烟,把高叔忙得晕头转向,后来又增加了一个冰柜!因此他的姑娘、儿子们常来帮忙,高叔在这里颇有所得。
高叔习惯戴一顶灰色帽子,戴着茶色石头镜,手里夹着雪茄,有时候还提着黑色提包。我看到他则会寒暄到:“高叔,还是你厉害,不显山露水就把钱挣了。”他淡然一笑便转了话题。高叔属于先知先觉,他首先想到用书报亭来试水,从香烟、矿泉水开始,一点点发展到烟酒、冷饮,完全覆盖了报刊主营业务。后来当大家都想复制他的模式时,一波红利已经过去。以前在东西南北四条大街以及解放路上,只要有门面房就能赚钱,在这些路上整个报刊亭、早餐摊也能有所收获。现在城市多中心化,报纸都没人看了,报刊亭也销声匿迹了。
四
端履门十字西南角向西依次为,工艺美术商店、亨得利钟表店、少儿读物门市部、清雅斋、大同园、新中华甜食店、西北大酒店、东方照相器材商店、柳巷,大家现在应该明白光顾明星池多是卖海鲜的,吃了元宵上大同园嘛!虽是笑谈,亦能看出这条街上的人不乏幽默。大同园是1913年成立的老浴池,也是老西安人怀旧的场所之一。它西边有块凹进去的地方是东方照相器材商店,之前是几间平房,八十年代末建成一栋四层大楼,是摄影爱好者购买拍摄、冲洗器材的地方。
七十年代的东大街 图/@网络
再往西就是西北饭店和柳巷了。西北饭店的大厅直对东大街,柳巷有个西大门,大门旁边二楼曾开了家以三黄鸡为主打的上海菜小馆——小宁波酒家。这家老板狄先生长我十多岁,我们在一个时期往上海跑服装,他跑着跑着娶了个上海老婆,特别会做三黄鸡,味道十分正宗。于是他不再跑服装,开了小宁波酒家。喜欢看西安晚报的人都会记得“上海三黄鸡飞到古城”的广告。由于爱吃上海菜,我经常到他那里去吃。
小宁波酒家店面不是很大,大概三四十平米,从一个窄窄的楼梯上二楼,店堂摆着精致的方桌,墙上贴着上世纪三十年代老上海电影明星的招贴画,一台老留声机里不断回放着“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春季到来柳丝长,大姑娘窗下绣鸳鸯……”等老歌,活脱脱一个典雅的上海小馆。后来西北饭店拆迁,小宁波酒家迁到了南二环东段,面积成倍扩大,但客流却少了许多,不得已又迁回城里,迁到钟楼小区西门外,一个小楼的二层,面积有百十平米。狄老板有上海厨师,装修风格很上海,上海的老摆设、影星旧海报、老上海唱片、并亲自招呼,这些独特之处令人感觉温馨,我总爱往小宁波跑。时间一久,我越发感觉老狄也像上海人了,从他的接人待物,举手投足都透出一种海派韵味。
柳巷斜对面西北电影院是家老影院,占据着天时地利,上世纪七十年代自行车送片的时候,候影的人常常站在人行道上非常壮观。其东侧冠生园食品公司是家老字号。电影院西侧有个中苏友好协会,门脸不大,里面挺深,还可以放映电影。再隔壁是个窄巷,约有3米宽,100来米长窄窄长长,其里边是青年会所在。“青年会”全名为西安市中华全国基督教青年会,是基督教界主办的青年活动和社会服务团体,成立于1914年,历史逾百年。是辛亥革命先驱、国内同盟会会员、国民党元老、实业家,陕西宗教界著名的爱国人士,现代慈善事业的先行者,被誉为“陕西慈善第一人”的张子宜先生倡导并建设的。青年会在改革开放初期,经常举办书画、摄影作品展,是我常去的文化场所,有场展览至今难忘。
八十年代西北电影院 图/@网络
八十年代初,东大街青年会曾举办了个抽象艺术展,在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那时候国内很难接受外来艺术和新思想,但是一些前卫青年却敢于突破和创新,办了个抽象艺术展。这个艺术展不同于寻常画展,有的是一幅画,颜料却五花八门,用牙膏、用鞋油、用……令人瞠目结舌!装置作品中,用一些看似费料的东西组成造型,有的是抽象的人体器官,有把咖啡泼到了纸上,用笔随便去勾勒出一个臆想,起个看不懂的名字,让人在被抽象的同时云里雾里。展览在社会上曾引起强烈的讨论,一些评论家大肆地批评这个脱离了现实的展览,斥责是资本主义的东西,是“资产阶级思想回潮”,我也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如今看来,小题大做,一个《黑炮事件》而已。
青年会西侧依次是,工商银行、外文书店、五一饭店、美术家画廊和唐城大厦。五一饭店是一家集合多家老店而成的名店,以陕菜著称,我曾多次参加朋友婚礼在此吃席。1999年,一个经我经纪买房结婚的青年请我作为男方代表在婚礼上讲话,虽非亲非故,却是一种荣耀,也是对我工作的一种肯定。记得女儿两三岁时,常带她逛东大街,每次走到五一饭店时就走不动了,她特别爱吃五一饭店的虾肉大包,每次买四只配一罐可乐,吃饱后非让我抱着。一次刚抱起,她“啪”地亲我一口,“爸爸你真好!”顿时感觉温暖、满足。
人民服装店 绘图/@陶浒
骡马市口东侧人民服装店在西安人心目中很高大上,与东临的长发祥绸缎庄珠联璧合。再东边前进鞋帽店也很知名,九十年代初变身西安商业大厦,后来成了阳光KTV。人民做的西服、中山装是西安服装的标杆,计划经济时期出国考察人员服装多出于此,直到八十年代,其中山装一直引领西安服装潮流。我的第一件中山装是母亲找人做的,自我经营服装后在人民做了一件,当时一件成衣120元上下,在人民做一件要140元,但穿上后立马给人提了气,朋友们戏言,穿上拍张标准像,可惜那时没有远见,没有留下实证。
九十年代初,我的生意伙伴阿存在人民服装店租了一个橱窗,现在说来有点天方夜谭。人民服装店东西两个玻璃大门,中间挨着两个硕大的橱窗,橱窗原来是死的,拆了玻璃做成了门面对外出租。阿存租了东边这个,窄窄的不足一米深,人站在里面跟站在外面没有区别。就那个三四平米的小橱窗,一个月要两三千块租金,每平方600元,绝对的高租金,由此可见东大街寸土寸金。阿存常年在解放路,炼就了一双慧眼,当年与我合作半年,只去了一趟上海,一屁股住下来便迎来滚滚的财源。他租人民橱窗是看穿了“贵有贵的道理”且先入为主,只要在东大街,只要货对路,没有不赚钱的道理。
人民服装店对面的唐城百货大厦筹建于七十年代,在1984年9月建成,开业之前一直是个大坑,唐城是西安第一家面积过万的商场,也是第一个设置有自动扶梯的商场,当时搞流通体制改革,顶楼曾是西安工贸中心,后来莲湖路工贸中心建成才搬走。唐城自1990年以来连续10年跻身 “国内百强店” 之列。1991年销售达16000万元。繁荣时,门口不大的广场整天做活动,硕大的充气气球占据了大部分地方,也是东大街上不得不逛的百货大楼。
1997年唐城百货门前 图/@网络
唐城有丰收的喜悦,也有酸楚的痛,这个痛源于1994年4月28日。这是一个震惊西安的日子!一凶犯在唐城百货大厦五楼黄金屋一次劫走了价值106万元的黄金饰品,并残忍地杀害了两位值班老人。案发20天后案犯张小健落网,逝者的亡灵得以告慰。唐城的痛也是东大街的痛,后来案板街口的惨案无不时刻在警示着我们,和平、平安来之不易,繁华的大街上随时都隐藏着风险,商业的落寞不可怕,人心的落寞才真正令人不寒而栗。
骡马市服装市场 绘图/@陶浒
【我的当兵路·后记】——我走过的人生路
⊙杨辉麟/文
我走过的人生路
时逢《我的当兵路》回忆录脱稿,想说点什么,于是就有了这被称为“后记”的东西。
借此回顾一下我70年的生活,想想自己走过的路,细细品味人生,自感有这有那……
1952~1968年
1952年5月20日我出生于重庆市铜梁区一个叫“水鸭凼”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就连水鸭凼的水也是甜的,真的!
1958年秋季入学,在村办小学校里。两年后又到土桥公社(现叫“土桥镇”)小学读书,功课还不错。尤其是作文深得老师赏识,梦想将来当一名作家。学生干部从中队长做到大队长,还受过县团委的表彰哩!
1966年夏天“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猛然感到甜蜜蜜的理想变得苦涩涩的。学校不能读书,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田间与泥土打交道,挣6个工分价值两毛钱。
1968年9月,我又拎着书包进学校“复课闹革命”。那时我想过当兵吗?一点也没有。
1969~1972年
1969年冬,两位接兵的军人走进了我的视野,正在读初中的我便做起了“从军梦”。于是乎,报名、目测、体检、政审,有点波折但还算顺利。老爸说:“我们家还没有出过军人,出去闯闯也好。”这一闯,就是28年。那年我17岁。
同年12月16日我离开了熟悉的瓦房、竹林、小路。当列车哐噹哐噹地把我们载到成都,又转乘汽车到邛崃东安中学集训点时,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希奇:头发要理成“富士山”,被子要叠成豆腐块,毛巾要晾成一条线,甚至连漱口缸、牙膏牙刷摆放的角度也要一边歪,有点直线+方块的韵律。
1970年3月27日我们坐汽车部队20团的“大道奇”进藏,过泸定康定,越巴塘理塘,跨金沙江澜沧江,翻折多山东达山……我尝到了高寒缺氧、恶心呕吐的滋味。4月8日抵达林芝“藏字406部队”(对内称拉萨军分区),就是现在的林芝军分区。
4月10日分配新兵,我被分至司令部军务科当打字员。军务科共9人,其中打字室3人,除我之外还有赵新民(甘肃天水人,已病故)和孙瑛(现居天津,司令部唯一的女兵),他俩是我的打字启蒙。
我呢,在军务科是新兵,打水拖地擦桌子生炉子全包了,就连种菜挑粪也是我的“专利”,谁都可以使唤谁都可以支配,公差勤务更是少不了我:5月上山伐柴禾,8月助民秋收,12月拉练……一年下来有了回报——受到司令部嘉奖并加入了共青团。
国内共产党建党50周年前夕,我成了“纳新”对象。随后到拉萨支左办公室当打字员。
假日,我首次游览了布达拉宫、大昭寺、哲蚌寺……感觉很美。星期天,到市百货公司花20元钱(两个月津贴)买了2斤虫草,晚上想想,觉得太贵又退了,现在想想觉得好傻。
次年,参加西藏自治区和西藏军区举办的外语培训,初次结识了“English”。
我现在依稀能闻见一股青春的气味在荡漾,我怀念这种曾经有过的气息。
1973~1984年
1973年4月,在色齐拉山破获敌特窃听器,5月在丹娘朗嘎山沟查获敌特中转台。6月被任命为司令部侦察科见习参谋。那一年我21岁。开始拿工资,行政23级每月72块8毛钱,除伙食费之外还可以买一床“林芝熊猫毛毯”。
8月第一次走墨脱,我明白了“墨脱路”是咋回事。路遇雪崩和泥石流险些吞噬我年轻的生命。在雪山就雪啃压缩干粮颇感恶心……一股老鼠屎味道。在地东村嘎玛旺久家吃放了12年的腊肉,那味道“哈”(ha)得很,难以下咽,但还得硬着头皮吃,这可是军民关系哟!
1974年到米林搞兵要地志调查,领教过“牧羊犬”的厉害,腰间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这期间学会了嚼糌粑面喝酥油茶啃干牛肉,那滋味,使人终生难忘!
1976年和驻地附近西藏医学院的一位心仪姑娘恋爱,次年7月23日完婚。现在翻开我的结婚照,照片虽不带色但却一副踌躇满志的劲头。1978年5月1日女儿出生,我做了爸爸,对于妻子女儿我都有太多的愧疚。
1980年参加成都军区侦察参谋特种训练,学会了开汽车。1982年在米林举办侦察兵专业训练,锻炼生存能力,受到总参情报部的通报表彰。1983年任侦察科副科长,次年5月任科长,那年我32岁。
1985~1987年
1985年9月我正儿八经地考入成都陆军学校文科大专队,学校在四川什邡九里埂,军官的摇篮。那是真正的院校式教育,部队教员团职、师职,地方教师讲师、教授,我特别崇拜古文老师和逻辑学老师,从中受益匪浅。
1987年7月毕业返藏后,闲时我就开始写作,写了一大堆小说、散文、诗歌和报告文学,送给《拉萨晚报》总编杨从彪老师阅审,希望他能赏识。他仔细阅览后说:“你的散文写得挺美,往散文方面发展吧。”
后来,我的第一篇散文《墨脱颂》在湖北一家报纸发表了。再后来,我的散文在西藏、海南、北京、山西、四川等省市的报刊上不断出现,于是被西藏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4年后,我的第一部散文集《神祕的处女地》出版了,尔后又出版了《西藏东南角》和《极地天河》。
这些作品都是我利用业余时间写成的,问心无愧!
1988~1996年
1988年5月我走上了军分区副参谋长的宝座。那年我36岁。9月被成都军区授予中校军衔,两年后晋升为上校军衔。从上任的第一天起,我就抱定一个信念:踏实做事,真诚做人。
任副参谋长的8年间,我率队参加过首次空中巡逻,参加过军区专业兵比武,参加过林芝抢险救灾,参加过地区扑灭山火,组织过年终军事考核,搜寻过坠毁直升机踪迹,蹲点抓过“管好干部带好兵”试点,检查过人武部民兵工作……乘坐直升飞机一天往返墨脱4次接运退伍兵。
撰写的论文《着眼边防部队特点,做好安全防事故工作》和《中印边境斗争中加强侦察情报工作之我见》,获西藏军区论文三等奖;连续4年(1990年~1993年)获得西藏军区“新闻报道”和“文学创作”二、三等奖;以及部队的训练、执勤、安全、管理,等等,我都干了,还算称职:嘉奖、三等功、优秀党员。而今回想起来,聊以自慰,倒也坦然。
1995年秋,我感觉太累,突然萌生了转业的念头,于是打报告,不批?那就一竿子插到底——复员,写申请、托关系,几经折腾,终于回到了“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28年哪,冰雪染白了少年的青丝秀发,我无怨无悔!
1997年至今
离开部队后,这二十多年我的生活是平常而平淡的。给人打过工,当过期货经纪人。在股市呛了水,输得很惨,当兵几十年的“银子”打了水漂。我和妻子住在成都的郊外过我的日子,窗外鸟鸣之声不绝于耳,不时传来汽车行驶的隆隆声……
我家里没有别的财富,只有一屋子的书。随便往书房一坐,翻点什么,写点什么,精神充实,这是我的一片精神领地。这些年,出版过《西藏东南角》《极地天河》《林芝军人》等17部书400余万字。
有了微信后更忙了,申请了公众号“杨辉麟读走西藏”、百家号“杨辉麟读走西藏”、头条号“读走西藏”,写墨脱,写林芝,写西藏,还写军人,自己编自己发,忙得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我喜欢这平淡而随意的生活。
这才是平常百姓的平常生活!
∥我是@读走西藏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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