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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态宠物号 2025-01-04 17:12 30
作者 | 鱼总
编辑 | 十四月
宠物生病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很多新手铲屎官看到家里主子身体不舒服时，下意识就是送到宠物医院治疗。宠物医院的治疗模式和常规医院无异，首先把宠物当成“病号”去进行一系列检查，然后通过化验报告定性疾病来源，最后出具药方和治疗手段，短短三个步骤，很快就能掏空铲屎官的钱袋。
难以承受的高消费
四月初，杭州的陈女士突然发现自家宠物猫有些拉稀的症状，她先在家给猫咪喂了两天益生菌，发现没有任何起色，于是她把猫咪送到宠物医院治疗。
治疗的流程比陈女士想象得复杂且昂贵，猫咪刚进医院后，挂号费、诊费和血常规三项就花掉了190元，随后的采血项目、血清淀粉样蛋白A检测和三联抗体检查花费超350元，医生告诉她，猫咪拉稀的原因多种多样，所以每项检测都得尝试，这是医院都会进行的常规操作。一个小时后，前期基础检查做完，这才轮到粪便常规检查、染色镜检、DR片拍摄几项重要检查，总花费达到860元。
陈女士表示，来来回回的检查费用基本花掉了预算的80%，她以为拉稀的症状不算严重，治疗应该不会超过1000元，可常规检查让她傻了眼，之前从未听闻过的检查名称让她属实头晕。医生最终开出的处方单里四类肠胃治疗修复药物又消耗掉400元。仅仅一个晚上，她花费了1260元。
当夜，陈女士把自己的消费账单分享在网上，她惊奇地发现自己价格并不是最离谱的，评论区的网友们纷纷讲述自己的惨痛经历，有人表示猫咪拉稀医院给开1000元的益生菌。
有网友认为市面上的宠物医院的各项收费都普遍较高，且标准不一。对此，消费实验室针对高收费问题随机抽选四家宠物医院（艾贝尔、睿朗、爱侣、阳光）的基础检查和某项手术的价格进行对比，发现血常规检查、粪便常规检测、耳道检查、伍德式灯检查等基础检查的价格浮动在30-100元，生化十项与十七项的检查价格浮动在350-580元，体表肿瘤切除术价格在500-900元不等，中、大型手术的收费总价全部破千。
制造焦虑完成兽药KPI
回忆起养宠物的这一年，陈女士从给猫咪打疫苗开始，就没有省过钱，踏进宠物医院的一刹那，钱便如流水般消失。
猫咪三个月时，她主动来到医院打预防猫瘟的疫苗，陈女士选择了一家美团评分很高的医院，疫苗美团价是100/支，来到医院顺利打针后，医生又向她介绍了猫狂犬疫苗、猫鼻支疫苗和猫传腹疫苗。因为陈女士提前了解过自己购买的疫苗名称为“猫三联”，是核心疫苗，其中包含了预防猫瘟、猫杯状和猫鼻支，实际上不必再消费其他疫苗，于是她很痛快地拒绝了医生的推荐。
可由于是初次养猫，陈女士对猫咪的疾病了解尚少，于是医生极力推荐她在猫咪打完疫苗之后再来做一个抗体检测，一次188元，医生强调道：“不检测的话猫咪就很容易传染上细小病毒。”陈女士有些不放心，她只好允许医生再加一项抗体检测。现在回想起来，陈女士说：“起初就是为了花钱买个心安，越听医生介绍越觉得焦虑，生怕每一个环节出现问题，现在想想也是够冤的。”
养猫久了，陈女士自然而然认识一些懂行的朋友，有位已经辞职的宠物医院助理亲口对陈女士表示，宠物医院内部和常规医院没什么两样，也要保证一些药物的KPI，有些养猫新手不了解情况，真以为宠物身体出现了异常，就会听从“医嘱”不断增加消费。
拿猫咪举例，对于身体本身瘦弱的猫咪，不良医院的大夫就会以营养不良、贫血作为出发点，开一些保养性的药品和营养品，或是要求主人做相关的身体检查；对于正在换牙期的幼猫，嘴唇红肿的猫咪就成为了口炎的怀疑对象，杯状病毒检测少不了，再加上消炎药、口腔喷剂，大几百瞬间消失；对于看起来什么症状都没有的宠物，如果已经做了粪便检测，新手根本看不出来任何问题，这时候只要大夫说粪便里有球虫，就可以再开出驱虫药。
不良宠物医院的被坑者多如牛毛，陈女士的朋友也有雷同的经历。她的朋友养了一只银渐层，去宠物医院检查耳朵时被大夫查出有马拉色菌和耳螨，当下便开了500元的药，其中一只药膏高达110元，还有七支伊曲康唑口服液，吃完了耳朵刚见好转，停药后又复发，辗转几次花费突破1000元。如此反复的病情让猫主人难以接受，于是她在淘宝尝试购买了伊曲康唑，价格才50元，猫咪病情好转且无反复，陈女士对此表示：“效果是医院的10倍，价格却是其十分之一。”
过度治疗和常规治疗无界定
类似陈女士和朋友的经历可以说非常普遍，随着养宠热潮的到来，很多医院会经手宠物的突发性疾病治疗，其中的治疗手段因“医”而异，如何界定治疗方案的必须性成为了消费者和医院解不清楚的难题。
2月末，宁波的一位网友“胡啦啦”发现自家猫咪发生尿闭流血问题，他立刻将爱宠送到一家名为“芭比堂爱心余姚城西分院”的宠物诊所，在等待环节，该网友无数次询问何时能给猫咪导尿，对方却坚称导尿前必须做血检。心急火燎的网友没有多想便支付了640元的血检费用，血检后医院方称猫咪出血指数太高，麻醉容易致死，当下“尿路改造”是比较有可能性的治疗方案，只是价格超过了10000元。
10000元的尿路改造治疗方案对于胡啦啦而言有些吃力，于是院方给了他两个选择：一，麻醉后治疗，为猫咪搏一个活命的机会；二，放弃治疗等死。高昂的手术费用还是让他很为难，随后胡啦啦联系了朋友认识的医院，选择转院治疗。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家医院并没有提出血检要求，直接用抽管抽尿，其他医生告知他并没有血检的必要。
对于该医院的操作，胡啦啦认为“芭比堂”没有给他选择权，“血检可做不可做，选择权在我们消费者手里，既然明知道不做血检我的猫指数也很高，做麻醉有生命危险，为什么不直接考虑导尿，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以救命为主吗？”思来想去，胡啦啦越来越坚定地认为血检是过度治疗，不仅浪费钱还耽误了猫咪的治疗时间，他所咨询的专业人士也认为直接导尿后药物治疗即可，而芭比堂给出的反馈则是血检是该医院的常规检查项目，不同的医院处理手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胡啦啦作为宠物服务的消费者，和医院的矛盾就在于过度治疗的界定。他所了解到的信息使得他认为血检是过度治疗，而医院方面所做出的第一处理反应里有没有过度治疗的情况，其实也没有办法完全说清。一些宠物医疗医生认为尿闭生化是必做的检查，肾脏问题引发的血液电解质紊乱也会导致猫咪死亡，但芭比堂强制要求的血液检查属不属于过渡性质，也难以裁断。
对于过度治疗的原因，来自诺派宠物医院的孙院长解释道：“宠物医院都属于私人机构，连锁性质的宠物医院更有绩效考核制度，完不成医疗指标就会给医院造成负面影响，因此医院有可能会出现过度治疗的情况。”
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买个外卖还凑单，因为担心爱宠，踏进了宠物医院的那一刻，铲屎官们似乎不约而同地丢掉了平时那个节俭的自己，为了宠物一掷千金。
而在宠物医疗行业，过度治疗情况和诱导高消费现象层出不穷，大部分无专业常识的消费者不知该如何选择最优项的治疗手段，只能在扫了付款码后，叹一口长长的气。
这个国庆长假，新杭州人小艾要回老家，宠物猫吊龙成了“留守儿童”无人照顾，于是她在网上物色了一位“宠托师”，每隔一天上门服务一次，内容包括喂猫粮、喂水、喂冻干、刷碗、换猫砂、打扫垃圾、逗猫玩、梳毛、安抚猫咪情绪等，每次半小时，每次45元。
假期把宠物送去宠物店，关在笼子里已经不是爱宠人士的首选，像小艾这样花钱请专业人士上门照顾宠物的人越来越多，“宠托师”这个职业也随之悄悄火了起来。这个国庆长假，有人就做起了兼职，也有人把“宠托师”做成了稳定的职业。
帮忙铲屎顺带逗猫
宠托师收费一次45元
在请宠托师之前，小艾每逢假期就到处打听身边有没有人不出远门，能不能帮忙照看一下家里的猫咪，或者每隔几天能去她家帮忙喂个食、铲个屎。问得多了，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遇到过年这种大家都要回家的节日就没办法了，只能把猫送去宠物店寄养，“每次回来后小家伙都要闹几天脾气，有时还会病几天，很头疼。”
在网上看了很多帖子之后，小艾最终相中了一位宠托师，她是个自由职业者，住得离小艾家不远。她本人也是个爱宠人士，光自己家就养了4只猫咪和1只狗，据说从刚出生的小奶猫到10多岁的成年猫都养过，可谓经验丰富。
小艾家的美短吊龙
放假前，小艾把家门钥匙交给了她，上门服务时，宠托师会跟小艾全程视频，“猫粮在哪里，罐头吃什么，加多少水，直接跟她说就行。而且她还提供15分钟左右的逗猫服务，原本我是有点不放心的，可视频里看我的猫和她玩得还不错，就放心多了。要是可以的话，以后我想每个节假日都请她来服务了，我付钱，她服务，再也不用麻烦朋友们了。”
宠托师多是兼职
节假日业务为主
小颖是个90后，平时工作朝九晚五，周末也可以双休。她家里养了只7岁半的斯芬克斯，就是传说中的加拿大无毛猫。“其实之前我工作也忙，经常要出差，家里的猫就没人照顾，有个猫友给我推荐了个上门喂猫的人。那时候还没有宠托师这个工种，只是猫友之间互相帮忙。大概3年前我换了工作，一下子闲了下来，然后就有猫友来问我能不能帮忙给他们上门喂猫。可能我服务还不错？名字在猫圈传开了，我好像就成专业上门喂猫的了，之后我才想到要兼职做这项业务的。”
小颖的宠物妮妮宝贝
小颖除了每个节假日的全天，平时的18点后24点前，周末的双休她都接单。3年来，她已经记不清到底上门了多少次，“反正一到假期，我电话就响个不停，中秋节3天，我每天平均要去6户人家，最远的5公里左右，最近的就是我们家楼下，3天赚了2000元左右。”
小颖每次的收费会根据距离的远近，服务的内容有所不同，只是喂食、铲屎、清理垃圾这种基础业务，收费从25元至50元不等，每多一只猫就加10元，每次半小时左右。 如果客户有特殊要求，比如给猫狗擦眼泪、喂药等，就需要再额外收费。“每次工作开始之前，我都是要穿鞋套、戴手套的，客户家里如果有监控，可以全程监控里看我工作，如果没有，我也可以拍照、拍视频给客户。比如清理之前是什么样，清理之后是什么样等。客户想要全程实时视频也是可以的。”
不是节假日，小颖一周能接个四五单，客户大多是出差或者短暂离开几天，业务主要还是集中在长假期间。国庆节第一天，小颖一天接了11单。“太远的我真的接不了了，都推掉很多了，我也没想到今年这么多人要上门服务，有点忙不过来了。”
小颖说，她本身就很喜欢小动物，即使自己养了，也喜欢和更多的猫猫狗狗玩耍，每次去见别人家的毛孩子，总是又兴奋又很期待，虽然有时候也挺累的，但更多的还是喜欢，“朋友们说我简直就是撸猫赚钱两不误”。
杭城不少宠物店也提供上门服务
余先生经营着一家“猫狗生活宠物用品超市”，店里除了卖宠物用品，宠物美容等业务外，也提供上门喂猫的服务。电话联系上他时，他正在去喂猫的路上：“今天这是一个急单，客户来电话说希望中午能去喂一下家里的猫。”余先生是去喂一只英短，包括喂食、换水等，收费45元，“能不能和猫玩一下还要看这只猫怕不怕生，如果可以，我是要拍视频发给客户的。”
余先生的店其实开业才两个多月，别听店名很普通，店面装修得却很精致，更像个咖啡馆，因此也吸引了很多年轻的养宠人。
国庆前，他的女朋友在社交平台上传了些店面的照片，也把店铺业务一并发了上去，其中一张“上门喂猫”的图片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来咨询：“本来这只是我们提供的服务中很小的一块，但是来问上门喂猫服务的人真的很多很多，尤其在社交平台发了之后，简直就是爆单的状态。但我店里主营的还是宠物用品，上门喂猫这种服务只能是在晚上8点之后了，一天最多接个三四单，而且还得是店铺3公里左右范围的业务，这已经是极限了，超出就不太行了。 我认识的一些宠物店也会接比较远的上门服务，那都是很多年感情的老客户了。”
余先生说，大部分请他们上门喂猫的都是老客户，平时买了猫粮或者给猫狗洗澡时，顺便问问还有些什么别的服务，问得多了，才想到要把上门喂猫单独写在门口比较醒目的地方。其实除了喂猫之外，余先生提供的上门宠托服务里也包括遛狗、喂小仓鼠等其他小动物，“就看客户有什么需求了”。
余先生说，虽然宠托师这个工作看起来很简单，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它对专业性的要求很高，压根没养过猫狗的人贸然上门服务，很容把事情搞砸。“比如猫是很敏感又很喜欢离家的动物，开门关门都要很小心，就怕它们从门缝里溜出去，所以上门喂猫一定要注意随手关门。小狗就不一样了，狗狗很怕陌生人，怎么能快速和狗狗建立信任感则更为重要。”
上门服务有风险
签协议留身份信息很重要
上门喂猫看似一个很简单的业务，但无论是小颖还是余先生，都说要求其实很高。余先生说：“这个工作需要很强的道德感，毕竟是在主人不在家的情况下独自上门，但凡有一点歪心思，就容易犯错。”
小颖说：“能找我们上门的人，本身对我们的职业情况就有所了解，宽容度也相对较高。当然了，这也要求我们每次上门更要按照规定流程操作。”
作为兼职宠托师的小颖每次都会把个人身份信息给对方核实，顺便还和对方签订个简单的协议。而余先生的宠物店就更不用说，店铺信息和营业执照等，都会让客户了解。“而且我们每次从开门起就会拍视频，发给客户去看，这一行做的就是个长久的生意，肯定要对客户负责。”
那些宠物寄养新方式
近几年，萌宠托管行业已经进入了多元化的时代，记者在多个网络平台搜索“上门喂猫”“代遛狗”等关键字，就会跳出不少链接，除了上门服务的宠托师和传统宠物店寄养之外，还出现了些其他的宠物托管方式，比如：
杭州某宠物之家就推出了高级宠物酒店，单狗单间寄养服务。
还有些爱宠人士会在节假日带着宠物参加宠物旅行团，主要以短途游为主。
国内已有专门照顾萌宠的App，类似网约车的方式，派培训过的宠托师上门喂养，或者做基础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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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柿互动·都市快报记者 熊文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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